北宋尚意书家多以行书见长,拿手草书的不多,而黄庭坚则除行书外,草书也取得了极高的成果,从艺术体现来说,其草书更胜行书。
黄庭坚的草书承继了唐代张旭、怀素的狂草之风,他曾自述学草书的阅历:“予学草书三十余年,初以周越为师,故二十年振作庸俗不脱。晚得苏才翁子美书观之,乃得古人笔意。这以后又得张长史、僧怀素、高闲墨迹,乃窥笔法之妙。”
黄庭坚的草书,在承继前人的基础上,在用笔、结体、规矩以及意境的营建等方面又有新的创变,代表性的著作首要有《花气诗帖》、《李白忆旧游诗》、《廉颇蔺相如列传》、《诸上座》等,其间以《诸上座》最为闻名,该帖奇正相生,改变莫测,云烟满纸,代表着宋代草书的最高水准,在草书开展史上有着重要的位置。
《诸上座》为纸本长卷,约书于元符三年(逐个),是黄庭坚为其友李任道以草 书抄写五代文益禅师的语录,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
#1
执 笔
黄庭坚写草书,用的是悬腕高执笔的办法,他说:“凡学字时,先当双钩,用两指相叠,蹙笔压无名指,高提笔,令腕随己意左右”,着重在高提笔的基础上,通过手腕的运转来调整笔形与笔势。因而,咱们要注意发挥手腕的灵活性,通过手腕的自若改变来调理笔锋的走向,不要仅仅依托用手指滚动笔杆的办法来调锋,尽量淡化或削减手指转杆的动作。当然,这并不是说完全不运用转杆的办法,指腕相接,筋骨相连,实际上是一个全体。
咱们要着重的是从肩到指尖的回旋扭转运动,只要这样,用笔才会流通,长线条的书写才干够尽势,而臂腕悬空所发生的天然震颤愈加强了线条的动摇改变,如“伊分中”等字中的长线条,气势酣足而又改变天然。
这种灵动洒脱的线质的构成,与其共同的执笔运腕办法有着密切关系。
#2
运 笔
《诸上座》点画厚重而灵动,极富弹性和立体感,咱们在临写时特别要注意两点:一是用笔要取逆势,或藏锋逆入,或空切直下,不行为寻求方便流通而顺势一拖而过,即便是放纵的点画也要有操控,不能一放无余,要着重宛转与倒闭的比照,如“解”、“是又”、“商议诸上座”等字和字组在起笔以及收放等方面的处理就十分到位。
黄庭坚观常年荡桨、群丁拔棹而悟笔法,所悟即首要在对顺逆之势、宛转与倒闭之势的掌握上。
二是要仔细领会运笔进程中提中有按、按中有提的精微改变。
毛笔是柔软而有弹性的,对纸平面上的毛笔的运动、笔锋的转化、横向空间上的力气改变、纸张与毛笔的摩擦力等等咱们一般都能够领会得到,而对竖向空间上因毛笔的弹性而发生的压力与反弹力则常常疏忽。
不少学书者虽能了解提按的重要性,但未能仔细体恤提按的辩证关系,仅仅一味的提笔或一味的按笔,不能做到提中有按、按中有提,写出来的线条不是粗笨扁拙,便是细致柔软轻滑,缺少弹性、灵动感、立体感和生命力。
关于提按问题,董其昌在《画禅室漫笔》 卷一中也有精彩论说,他说:发笔处便要提得笔起,不使其自偃,乃是千古不传语。盖用笔之难,难在遒劲......乃如大力人通身是力,倒辄能起。
米芾曾议论黄庭坚“描字”,一个“描” 字道出了黄庭坚运笔缓慢的特征,这个特征 在其草书中也体现得十分显着。张旭、怀素草书多使转而少提按,寻求速度,有急风骤雨之 势。而黄庭坚草书则增加了提按用笔,减缓了行笔的速度,线条多动摇之势,可称之为“慢草”。
丛文俊点评黄庭坚草书“以慢笔开奇境”,可谓精辟之论。学习《诸上座》,需掌握其用笔“迟”、“慢”的特征,并仔细领会“迟”、“速”的辩证关系。
所谓“迟”,并不仅仅是指从字面上所了解的用笔缓慢,并且是指用笔周到,处处照顾,结字保险,心态寂静,若不能做到这些,即运用笔缓慢也没有什么含义。
“速”,则是心手双合,淋漓尽致,但点画仍须精到,处处能留得住笔,而无轻浮浅陋之弊。
“能迟”是古代书家用笔的一大要诀。学书领先务“迟”,只要通过“迟”的练习,能“迟”,才干“速”,才干在流通的运笔中加强对笔的操控,做到不失笔,才干出意外之奇,才干显现出“速”的妙处与意味,仔细打量所附的《诸上座》部分图示可领会出这种 “迟”、“速”的辩证关系。
黄庭坚论书,着重“沉着痛快”,他说:“笔法虽欲清劲,必以质厚为本。古人论书,以沉着痛快为善。唐之书家称徐季海书如‘怒猊抉石,渴骥奔泉’,其粗心可知。凡书之害,姿媚是其小疵,轻佻是其大病。直须落笔逐个规矩,至于放笔天然成行。草则虽草,而笔意规矩,最忌意图装缀,便不成书。”此可谓辩证之论。
用笔之法,笔欲方而用欲圆,体欲方而势欲圆,过方则有刻板之病,过圆则无雄强之气。笔法、体势都必须合度,不行偏于一侧,过于着重、夸大某一方面。
今世不少学书者以发挥艺术性为托言,不屑议论书法中的中和准则、对立统一规律,实际上,捉住中和准则和对立统一规律,即捉住了书法创造的底子。用笔之法,便是要妥善、奇妙处理好方圆、真假、藏露、开合、轻重、是曲、刚柔等等对立,《诸上座》在这方面的处理可谓是大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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