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被埋在箱子里的女孩:一同颤动德国的奥秘案子
1981年9月15日,10岁的德国女孩乌苏拉·赫尔曼从表哥家骑自行车回家,但她迟迟没能回到家。这起案子成为德国最臭名远扬的刑事案子之一,至今仍存在争议。《卫报》于2019年9月24日对这一作业进行了整理。
1981年9月15日,那是10岁的德国女孩乌苏拉·赫尔曼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乌苏拉是四个兄弟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下午和哥哥迈克尔一同练完钢琴后,她又回到了校园上体操课。
下课后,乌苏拉前往肖恩多夫村的堂兄家吃晚饭,随后穿过一片云杉林,回到自己家地址的埃辛阿姆阿默西村。那片云杉林里常常会有一些猎人、慢跑爱好者和山地自行车手。
原本这段旅程只需求短短的十分钟,但直到晚上7点20分,乌苏拉还没有回到家。乌苏拉的母亲打电话到她的堂兄家,但对方说乌苏拉25分钟前就走了。半个小时又曩昔了,乌苏拉仍是没回到家。
▲乌苏拉·赫尔曼在新学期的第一天失踪了
乌苏拉的家人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了,他们冲进了那片森林,大声地喊着这个小姑娘的姓名。“乌苏拉”三个字在漆黑的森林中此伏彼起的传出来,但没有任何回音。
不到一个小时,街坊、差人、消防队员和嗅探犬也都加入了搜救举动。火把的光束扫过森林旁的湖面,穿过茂盛的灌木丛。夜逐渐深了,还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那天夜里,乌苏拉的赤色小自行车被找到了,倒在森林小径20米外的当地,但乌苏拉不见了。
天亮之后,查找力度也加强了。数十名身穿雨衣和橡胶靴的军官在茂盛的森林中查找,直升机在森林上空回旋扭转,一艘警艇和潜水员也在湖里查找着。但一直没有任何头绪,这个身高1.43米,金色短发,身穿灰色羊毛开衫和红棕色凉鞋的小女子就像随便消失了相同。
周四早上,间隔乌苏拉失踪现已超越了36个小时。
电话铃声打破了乌苏拉家中哀痛的幽静,乌苏拉的爸爸妈妈急切的接起电话,没有人说话。电话那头一片幽静,接着响起了时刻短的叮当声,紧接着又是一片幽静,铃声又响了起来,随后电话才挂断。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又有三个相似的电话打来——让人十分困惑,又使人后背发凉。当地差人局的一个小组驻扎在了乌苏拉的家里,开端记载这些奥秘电话。
到了周五正午,邮递员给乌苏拉的父亲寄了一个信封,上面写着“紧迫”。里边是一张赎金纸条,用从小报上剪下的词语贴起来组合而成。
▲绑匪送来一封信
“咱们劫持了你的女儿,假如不想被撕票的话,拿45万德国马克(约合395万元人民币)赎金来。”这封信是绑匪在开端打电话之前就寄出的,由于信中说,会用叮当声给乌苏拉一家打电话。“你只需求告知我,你愿不乐意付钱……假如你报警或不付赎金,咱们会杀了你的女儿。”
那天下午,电话铃声又响了,乌苏拉的母亲接起电话,叮当声响起,她标明赞同付出赎金。乌苏拉的妈妈想要确认女儿还活着,就提出要求说:“乌苏拉的两个毛绒玩具的叫什么?”
但绑匪没有答复,乌苏拉的妈妈不淡定了,她朝着电话大声喊道:“你说话呀,你说点什么!乌苏拉是不是还活着!”
同一天晚上,绑匪寄出了第二封信。9月21日,也便是星期一,乌苏拉的家人收到了这封信。
信中提了一些古怪的要求,绑匪要求乌苏拉的家人用100张旧钞票,装在一个手提箱里。然后要乌苏拉的父亲独自一人,把手提箱送到一个指定的地址。
乌苏拉一家并不殷实,她的爸爸是一名教师,妈妈是一名家庭主妇,哺育他们兄弟姐妹四人。街坊们为他们筹了一些钱,当地政府标明乐意付出其余部分。赫尔曼一家准备好钱之后,就焦急地等候更多的指示。但他们再也没有收到信,也没有再接到过电话。
警方依然没有头绪,两周曩昔了,差人决议再次在森林进行查找。警方出动了一百多名差人和10只嗅探犬,将森林划分红一片一片,逐个进行查找,并用金属棒勘探地上。
到了查找的第四天,那是一个阴毛毛的的星期天,警方的查找规模现已覆盖了森林的大部分。这也是乌苏拉失踪的19天。
▲木箱结构示意图
那天上午9点半,一声尖叫传出森林。在离湖边小径大约800米远的一个空位上,一名军官在勘探土壤时,碰到了坚固的东西。另一名差人冲曩昔,扫开树叶,铲掉一层粘土,发现一条棕色的毯子。
差人把毯子取下来后,发现一块木板,似乎是一个箱子的盖子。这个木板长72厘米,宽60厘米,有一张小咖啡桌那么大,被涂成了绿色。差人撬开固定在上面的七个滑动螺栓,取下木板,呈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乌苏拉在里边,她的身体严寒,毫无气愤。
警官把小乌苏拉抬出来时,都不由得哭了起来。
两名差人匆忙跑到乌苏拉家里,告知了他们这个音讯。乌苏拉的母亲愣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乌苏拉的父亲则是在重复的问询:“我女儿死之前受伤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乌苏拉在死之前并没有受伤,更精确的说,她是被活埋的。尸检成果显现,乌苏拉在被埋后30分钟到5小时内逝世。木箱子里没有挣扎的痕迹,乃至没有移动的痕迹,医师们以为,乌苏拉是被下了药,很或许是二氧化氮,之后才被放进了箱子里。
这个木箱的结构很是古怪,深1.40米,里边装有一个架子和一个马桶,马桶盖放下便是一个座位。里边有三瓶水,12罐饮料,六个大巧克力棒,四包饼干和两包口香糖。里边乃至还有一个书架,放了21本书,唐老鸭漫画、西部小说、浪漫小说和惊悚小说等。
▲木箱模型
除了这些东西,里边还有一盏台灯,一台便携式收音机,这个收音机的频道地址的电台,正是会播映乌苏拉的爸爸妈妈在电话中听到的铃声的电台。
为了让乌苏拉能够呼吸,这个木箱还规划了一个由塑料管道制成的通风体系,延伸到地上。但这个规划并不能起到通风的效果,木箱内的氧气很快就会耗尽。
这个木箱重60千克,警方因而推测,必定不止一名绑匪,或许至少需求两个人才能把它运到树林里。行凶者必定很了解这片森林,由于他们挑选了森林里的一个偏僻地址,并且在挖洞和穿过茂盛灌木丛时避开了人们的留意。
邻近的村庄里人心惶惶,家长们不敢让孩子脱离自己的视野半步。古怪的作案方法是的这宗案子被广泛的传达开来,乃至在这个不幸的小女子的葬礼上,都来了许多的记者。
为了找到凶手,警方开端赏格取得头绪。很快一个叫做沃纳·马祖雷克的31岁男人走入了警方的视野。
马祖雷克和妻子以及两个孩子住在离乌苏拉家只要几百米的当地,他是一名轿车修理工。他身材魁梧,脾气暴躁,还有一些外债,欠一家银行超越14万马克,所以他有动机。
在乌苏拉尸身被发现一周后,警方对他进行了详细问询。
开端,马祖雷克无法回忆起乌苏拉失踪当晚的行迹。24小时之后,他才说自己一直在和妻子和两个朋友玩棋盘游戏。警方对他的家和修理店进行了搜索,并没有发现任何与违法有关的头绪。
当月晚些时候,鉴证小组在检查木箱时,发现在一块胶带上有指纹。警方再次燃起了期望,但该指纹与马祖雷克比照并不匹配,与数千名当地人的指纹也不匹配。
但警方仍置疑马祖雷克与此事有关。1982年1月底,他和两个朋友再次被警方详细问询,几天之后才被开释。
一个月后,马祖雷克的另一个朋友克劳斯·菲芬格被详细问询,他是一名因酗酒而赋闲的技工。菲芬格的房东说,案发前几周,他看见菲芬格把铁锹和拖把绑在一同。
菲芬格开端标明他是洁白的。但在审问的第二天,当审问人员歇息时,他和差人局长独自说话,他说了一句令人吃惊的话:“假如我知道什么呢?”
当审问人员回来时,菲芬格告知他们,1981年9月初,马祖雷克让他在森林里挖一个洞,许诺付出1000马克(约合4390元人民币)和一台彩电。菲芬格说他现已挖了这个洞,后来看到里边埋着一个箱子。
听了菲芬格的供述之后,警方深信他们现已破获了这起案子。但当警方把菲芬格带到那个森林要他指认挖洞的当地时,菲芬格彻底找不到,乃至连方向都不知道。
回到派出所后,菲芬格说:“我要吊销这一证词,我说的不是真的。”在随后的10个月的审问里,菲芬格都回绝重复口供,终究他被被无罪开释。
到了1982年夏天,这起案子的负责人被撤换了,警方展开了更大规模的搜索。在整个德国规模内恳求帮忙查询,通过电视节目向人们获取头绪,但查询毫无成果。
到20世纪80年代末,查询现已不再持续了。但在德国各地,大多数人依然记住这个10岁女孩被活埋的悬案。
转眼间到了2006年,当地的刑事查询办公室开端查询积压案子。这一曾颤动全国的乌苏拉·赫尔曼劫持案被从头摆在了台面上。警方将期望寄予于在曩昔20年迅速发展的DNA剖析技能上。
通过对最初依据的从头检查,警方在木箱的螺丝上提取到了基因样本。这个基因样本与2006年5月,慕尼黑顶楼上的一同残暴杀戮富婆的嫌疑人的基因样本相符。警方感到十分振奋,未解之谜立刻就要解开了。
但这一打破带来的振奋是时刻短的。因慕尼黑谋杀案的嫌疑人是受害者的侄子,乌苏拉被劫持时,他才几岁。
通过再次查询,法官们裁决,这两起刑事案子之间没有联络,至于为什么这两个基因样本相匹配,现在依然是个谜。
关于审理乌苏拉案的检察官来说,时刻不多了。这个女孩的死并没有被视为谋杀,而是被以为是具有丧命结果的劫持,这一罪过有30年的时效。再过五年,这起案子就过了诉讼期。
2007年,检察官们回忆了之前的案子档案,再次确定了沃纳·马祖雷克。菲芬格现已死了,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再也无从得知。但马祖雷克还活着,警方开端对他进行监督,并组织了一名便衣差人到他身边做卧底。
差人在他的车和房子里安装了录音设备,窃听了他的电话。同年10月,他家被搜索,警方也提取了马祖雷克的基因样本,但和木箱上的提取到的基因图谱都不匹配。
▲在马祖雷克家中发现一台旧的录音机
但检察官还有一个期望——查找过程中,他们从马祖雷克家中发现一台旧的录音机。在乌苏拉失踪后的几天里,绑匪给她的爸爸妈妈打了电话,电话里有叮当声。或许这个录音机便是当年用来放叮当声的设备。
一位声响专家取得了1981年通话的原始录音,他花了几个月时刻对录音机进行测验,得出结论以为,这台录音机确实是劫持者放叮当声的录音机。
2008年5月28日,在乌苏拉逝世近27年后,马祖雷克被拘捕。依据规定,死者的亲属能够参加审判,作为一同原告,这使得他们有权检查依据。
但乌苏拉的爸爸妈妈并不乐意到法庭上去,扯开这个将近30年前的创伤,面临那些可怕的细节。这个使命落在了乌苏拉的哥哥迈克尔头上。案发时,迈克尔18岁,他下午才和妹妹一同弹了琴,晚上妹妹就失踪了。
▲乌苏拉的哥哥迈克尔
40多岁迈克尔想要搞清楚作业的本相,有一种深深的正义感,唆使着他。
2009年2月,审判在奥格斯堡一个法庭开庭。马祖雷克用一份长达20页的声明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检方供给了对马祖雷克晦气的直接依据——他有动机,他需求钱,作为修理工,他能够隐秘制作箱子。乌苏拉失踪时,有人看到他在听差人的播送。2007年,在警方监听到他和一位来自老朋友的电话,他们在电话中评论了乌苏拉·赫尔曼案的诉讼时效。
除此之外,检察官深信菲芬格的话是真的,警方的旧档案显现,菲芬格的口供在几个方面都是精确的:森林空位的巨细、洞的巨细,土壤条件,以及洞的地址。警方以为,他后来无法指认挖洞方位的行为,是在利诱警方,使自己无罪开释。
还有录音机,2007年,马祖雷克在承受警方问询时说,他是几周前和妻子在一个跳蚤市场买的。但他无法证明是谁卖给他的,市场上也没有人能回忆起那天出售的情形。声响专家说,在马祖雷克家发现的录音机“很或许”便是劫持者的录音机。
结合上述依据,2010年3月,马祖雷克被判处无期徒刑。我们都很快乐,这个案子总算本相大白了,凶手被抓起来了。
法庭上,每个人都很快乐杀戮乌苏拉的凶手总算被抓起来了。除了他——乌苏拉的哥哥迈克尔·赫尔曼。
这么多年来,作为大哥,妹妹的死一仅仅他心中的结。他并没有想过自己去找凶手,这是差人的作业。但在这次审判中,作为一同原告,他决议要认真对待这个人物。迈克尔在审判开端之前,查阅了案子的数万页档案。每到晚上,他把自己锁在书房里,眉头紧闭的看着这些案宗。
迈克尔觉得,有许多痕迹标明,马祖雷克或许犯了罪,但仍有一些疑点困扰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菲芬格吊销的口供,现在被视为真的。菲芬格有严峻的酗酒问题,他的前妻称他为“懒散的人”,绝不会赞同挖一个大洞。
更古怪的是,菲芬格的口供乃至没有署名;据称是几周后查询员依据回忆记载下来的。除了这些,在木盒子上提取的基因样本与菲芬格和马祖雷克都不相匹配。
还有录音机,迈克尔自己便是音乐教师,对声学和音响工程有些了解。他不明白多年前录音机是怎么与赎金联络在一同的。绑匪是把录音机拿到电话亭?电话亭周围就没有一些声响环境了吗?
迈克尔的律师劝他不要把这事闹大了,但他仍是给法庭写了一封信,称声响专家关于录音机的陈述是片面的。当宣告对马祖雷克的判定时,迈克尔在法庭上宣告了一项声明:“我不信任他有罪,但我也不信任他是洁白的。”
2010年末,在审问六个月后,迈克尔左耳中有一种古怪嘶嘶声,日日夜夜的摧残着他。他以为这或许与案子审判带来的压力有关。
他依然沉迷于这个案子中,不停地翻看卷宗,乃至使得他的妻子在2012年和他分家。
▲嫌疑犯马祖雷克
但迈克尔以为他不能抛弃。他觉得自己应该对爸爸妈妈,对自己,乃至对德国大众,要去追求真理。“这件案子就这样完毕是不对的。”迈克尔坚持道。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方案——2013年,迈克尔向马祖雷克提出民事索赔,要求马祖雷克补偿2万欧元,由于他审判后严峻耳鸣。他以为,马祖雷克将会提出自己是被过错科罪,不予补偿,这样法院有必要从头考虑妹妹的案子的现实。迈克尔信任,这将是一个“挨近本相”的时机。
直到2016年,迈克尔民事索赔案才得以受理。这一次,媒体又争相报导。我们很疑问,他为什么不愿中止,是看案子着魔了么?除了赫尔曼的亲朋好友,很少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操作。
跟着民事审判的进行,一些对原判有置疑的人呈现了。马祖雷克的辩解律师是一位退休的物理学家和业余声响专家,名叫伯纳德·海德尔。他清楚地记住1981年的违法报导,也重视了2009年的审判。
和迈克尔相同,他对录音机的依据高度置疑。后来,他借了一台相似的机器,拿到了赎金电话录音,并企图看看是否有或许证明语音专家的发现。通过一年的测验,他判定不是,并向马祖雷克的律师供给了协助。
在民事案子挨近结尾时,迈克尔又取得了另一个盟友。在伦敦的一位德国学者齐普瑟,在网上了解到这一案子。她的专业是言语剖析,她运用现代剖析技能得出结论——写赎金条的人必定受过杰出的教育。“我必定不是马祖雷克,”齐普瑟标明。
到了2018年8月,民事案子完毕了。法院命令马祖雷克向迈克尔付出7000欧元的耳鸣费。尽管胜诉了,但这场成功对迈克尔来说是一个丢失,由于法官们依然马祖雷克确实是劫持乌苏拉的人。
在刑事审判后的几年里,迈克尔以为马祖雷克依然有50%的或许性是劫持者。现在他以为,这种或许性只要1%。
在德国北部的监狱里,马祖雷克仍在企图洗清自己的罪名。他雇了一个私家侦探来清查2007年卖给他录音机的那个人。
迈克尔对案子材料一目了然——他花在研讨上的时刻比任何辩解或申述的律师都要长得多。
上一年年末,为了重审此案,迈克尔向奥格斯堡州检察官办公室提交了一份一切新依据和理论的卷宗。
2019年4月,公诉人讲话人马蒂亚斯·尼科莱标明,他供认许多人对刑事审判的判定仍有疑问,但坚称法官在2010年作出了正确的判定,并且这是“终究的和肯定的”。本年8月,检察官办公室宣告不会再重审此案。
马祖雷克究竟是不是凶手?仍是还有其人?无从可知。
这个案子现已完毕了,这个案子从未完毕。
(耿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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