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妻子病逝后,杭州老公在家一遍遍放《梁祝》:留下的那一位最苦楚
“我走后,时刻会带走一切的。”63岁的妻子躺在病床上对他说。
“怎样会带走?家里的一物一件都是她安置的,我每天走路,都觉得她就在我周围。”67岁的蒋遂掉下眼泪。她走后的榜首周:他整夜失眠、每天翻看曾经的相片、循环播映《梁祝》,那是她生前独爱的曲子……
浙大紫金港校区的无语良师碑
1
咱们有默契
冬至这天,蒋遂带了一束花,来到浙江大学医学院的无语良师碑前,妻子郭敏琍的姓名前一天,刚刚被刻上去。
蒋遂的父亲是蒋礼鸿,母亲是盛静霞,两人生前都在原杭州大学中文系执教。蒋礼鸿是我国闻名的语言学家、敦煌学家,盛静霞是我国闻名的诗词学家。这是一对学术界的夫妻。
1995年,蒋礼鸿逝世,他生前曾签下遗体捐赠志愿书,将遗体捐赠给了医学作业。11年后,离世的盛静霞相同进行了遗体捐赠。他们也是浙江省榜首对遗体捐赠的夫妻。
两年前,郭敏琍和蒋遂约好:今后也要遗体捐赠。
一家两代人遗体捐赠,这打动了许多人。
“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她忽然说,咱们今后也像爸爸和妈妈相同,遗体捐赠吧。” 蒋遂至今记住那一幕,妻子说出这句话时,他一点都不意外,“咱们有默契,其实我俩早已有了这个心思,但没有说破过,她说出来,就像说出了我的主意。”
郭敏琍生命的最终几天,一度堕入昏倒,她时刻短清醒的时分,蒋遂俯在她耳边说,“过几天,我把爸爸和妈妈的房子(衣冠冢)修修,今后你能够陪他们一同。”
妻子点点头。
“她懂我的意思。我在最终寻求她的定见,假如她改变了主意,我要尊重她。”12月18日,他为妻子举行了离别会和遗体捐赠典礼,12月21日,郭敏琍的姓名被刻在浙江大学医学院的无语良师碑上,和公婆的姓名刻在了一同。
一家两代的姓名在无语良师碑上
2
深夜醒来,觉得床的那半边空落落
蒋遂很乐意叙述妻子生前的点滴,那是他怀念她的一种方法。
12月15日零点,郭敏琍逝世。此前半年多时刻,她都在医院度过,她患上一种神经疾病——格林巴利综合症。疾病来得又快又猛,不过半年时刻,郭敏琍就去了。
“她走之后,我没有一个晚上睡好觉,总是忽然醒来,觉得床的那半边,空落落的。”蒋遂开端呜咽。
蒋遂和郭敏琍是朋友介绍知道的。那是1977年的一个夏天,“我在朋友家见到她,头发软软的, 皮肤白皙,文文弱弱。”
两人往来不到一年,就组建了家庭。
“她特别贤惠,操持家务,服侍公婆,勤勤恳恳。” 蒋遂的父亲晚年患癌,卧床不起,一病便是12年,这期间,饮食起居都是郭敏琍照顾,“她厨艺很好,一日三餐变把戏。”
2006年,蒋遂的母亲因病住院,那一年,在浙江大学网络中心作业的郭敏琍刚好预备退休,婆婆在医院的,她早上去医院陪护,正午回家做好午饭和晚饭,带到医院,一向等婆婆吃完晚饭再回家,天天如此。
“病房里的人都认为她是我妈妈的女儿。我去浙大办作业,人家说:这是蒋礼鸿的女婿。”
他的臂膀上带着对妻子的吊唁
3
两人像影子相同
身边的朋友描述蒋遂和郭敏琍,两人像影子相同。
蒋遂喜欢往来,退休后,他一切的社交活动:搭档集会、朋友出游,他都会带上妻子;郭敏琍也是如此。
一年前,由于杭大新村的报导,我采访过蒋遂,几回碰头,郭敏琍都在她的身边,很少说话,总是温婉地笑着。
“咱们年轻时,忙作业,忙着照顾两边爸爸妈妈,她喜欢旅行,但咱们一共才出过三次远门。我母亲离世后,她的爸爸妈妈又先后患病,尽管退休了,她一天都没闲下来。前几年,她爸爸妈妈离世,她才稍稍松口气。”
这几年,蒋遂陪着妻子,跑了省内外不少地方,“这是她最高兴的一段时刻。”他的朋友圈更新的频频:招待故友、去绍兴、游敦煌……配图里总是有她。
“我现在出门走路,就觉得她就在我身边。我接受不了,她走了,不在了……”蒋遂昂首看客厅墙上的遗像:一头卷发的妻子,围着鲜红的围巾,轻轻地笑。
4
我走了,请你们多关怀他
“她很重视穿着,说这是尊重他人。她特别爱洁净,我打扫卫生的时分,她就在周围监督:地板要跪在地上擦,椅子下面也要擦,衣柜要从上往下擦;她的鞋子,总是里外都擦的干洁净净……” 对蒋遂来说,这些往日韶光里琐碎的事,现在都成了夸姣的回想。妻子患病的半年,时断时续都在医院度过,住院的时分,蒋遂24小时陪护。
喂饭、擦洗身体、陪夜他都自己来,儿子让他回家歇息,他拒绝了,“他们做不到我那么仔细,我最了解她。”
弥留之际,妻子对他说,“我走后,你要铺开,时刻会带走一切的。”
蒋遂说,“家里的一物一件都是你安置的,桌椅是你选择的,床布被罩是你买的,每个房间都有你的影子,我怎样忘得了?”
妻子离世后,蒋遂从姐姐以及朋友那里知道,她给他们别离发了,托付他们照顾好他:“我走了,他必定接受不了,请你们多关怀蒋遂。”
5
留下的那位才最苦楚
蒋遂动身去卧室拿出一盒烟翻开,这是他一小时内点着的第三根烟。卧室的柜子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循环播映《梁祝》的曲子。“这是她最喜欢的。” 听着这曲子,似乎妻子还没有脱离。
蒋遂的朋友圈里一条条都是对妻子的怀念:
与敏琍最终一次出游是诸暨外庄……尔后她被病魔击倒,与世长辞,往事记忆犹新,痛彻心肺!
你脱离我也整整一周了。看着你生前最终一张相片,止不住又泪如泉涌。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倍感孤单。你的脱离,带走了我悉数的魂灵。漫漫冬至夜,一年中最长的夜晚,我却无法入睡。明日我带后辈去“无语良师碑”祭拜你,买了你最喜欢的鲜花。却不知怎么面临严寒的石碑。
今日去给敏琍爸爸妈妈上坟。途中接到街坊小王。她说昨晚梦见敏琍了,远远地向她笑。转瞬飞上了天空。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一束束鲜花,一张鲜红的遗体捐赠的荣誉证书,燃尽的香灰散落在桌面上……
门口的鞋柜里,一层层摆放的都是妻子的鞋子,每一双都干洁净净,就像女主人刚刚擦洗过相同。
妻子的鞋子还在鞋柜里
“我对敏琍说过,让她等着我,今后我会在无语良师碑上和她会晤。”蒋遂垂头,宣布长长一声叹气,“留下的那一位才是最苦楚的。”
由于遗体捐赠,有新闻媒体报导了郭敏琍的故事,蒋遂一遍遍说,妻子是位普通的人,“只是在生命的最终,做了一件特别的事。”他期望她能被记载,那是他怀念她的方法,也是他能为她做的最终一件事。
前几天,蒋遂将自己的封面图换成了他和妻子的一张合影,两人坐在郁达夫塑像前,一前一后,笑得温文,他说,这是他和她最满足的合影。
思维之心绵绵不绝,但日子还要持续:妻子患病期间,许多亲友协助和支撑,蒋遂逐个道谢;他每天接送小孙子,这是妻子临走前的嘱托,管好小孙子;他还有许多书要看、也有自己想撰写的书本……日子源源不断地流动起来,繁忙起来,会让他不那么苦楚。
冬至后的一周,蒋遂又去无语良师碑看望妻子,“冬至献给你的花仍然美丽绚烂,我会过好余生,来这儿陪你。”
来历: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吴朝香
值勤修改:倪王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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