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人一年有8个时节

放大字体  缩小字体 2019-12-16 10:18:04  阅读:7657+ 来源:自媒体 作者:环球网

原标题:萨米人,一年有8个时节

【环球时报驻芬兰特约记者 宋燕波】北极圈再往北约265公里,穿越苍莽雪原,《环球时报》记者总算抵达有“芬兰萨米人首都”之称的伊纳里小镇。不到下午两点,半个太阳已沉到地平线下面。此刻是11月中旬,到12月2日,极夜就将来临这儿,整整40天,太阳将不再升起,漆黑和冰冷将笼罩全部。萨米人在这儿已日子数千年,与森林和驯鹿为伴,靠渔猎为生,是欧盟仅有的原住民和游牧民族。他们据守在这苦寒之地,生计的应战有哪些?在气候变暖的今日,他们的生计是不是愈加困难?在北极小镇,记者就此采访了当地土著。

驯鹿,萨米人的北极支点

萨米人的家乡被称为萨普米,坐落斯堪的纳维亚北极区域的北部和北极圈内的科拉半岛,分属挪威、瑞典、芬兰和俄罗斯四国。现在萨米人估量7.5万左右,约有8%到10%的萨米人靠驯鹿为生,只要从事驯鹿业的萨米人仍在北极圈内连续着传统的日子方法。尤索是地道的萨米人,家在伊纳里西北几十公里外,代代饲养驯鹿。在日落后雪地的幽光中,他告诉我,在陈旧的萨米故事中,驯鹿本是太阳神的牲畜,太阳神把它赐给人类,驯鹿是萨米人的衣食和财富,更是离不开的同伴。

在伊纳里的萨米博物馆,记者了解到,驯鹿是极地萨米人的“生命之舟”,为他们供给奶、肉、皮张和经济来源,一起也是重要的交通工具。尤索说,萨米人的时节是依据驯鹿的生命周期和活动来区分的,一年有八个时节:春—冬季3月—4月从森林转场到接羔地;春季4月—5月是驯鹿产羔期;春—夏日6月是驯鹿自在寻食、牧人稍有空闲的时节,这时只需做好耳标的预备工作;夏日7月进入极昼形式,为驯鹿幼崽切开耳标这一重要工作也开端了;夏—秋季8月是宰杀公鹿,为冬季做预备的时节;秋季9—10月是驯鹿交配的时节,一起也要为冬季转场做好预备;秋—冬季11-12月则要靠拢一切驯鹿,带它们进入低地,那里的植物还比较多。冬季12—2月,进入极夜形式,萨米人把驯鹿赶往林子,那里是仅有还能在北极冬季的严寒中找到食物和保护的场所。

“但咱们也不是原封不动的。”尤索说着,暗示我坐到他的雪地摩托后座上,“现在咱们用摩托赶驯鹿,比曾经靠滑雪和步行省时省力多了。” 20世纪60年代萨米驯鹿牧人的“雪地摩托革新”标志现代驯鹿业的开端。尤索家有一小部分驯鹿还安上了GPS和GSM定位器,在电脑和手机上就能看到驯鹿群地点的方位,但这些现代化的手法仅仅辅佐的,传统常识和放牧方法依然是驯鹿业在北极圈内持续存在的根底。

我问尤索家里有多少头驯鹿,他笑着说:“你肯定不能去问萨米人这样的一个问题,就像你不能去问他人拿多少薪酬相同。”他说,假如你问了,对方不是顾左右而言他,便是给你一个含糊的说法,比如说,“刚够填满那个小河谷吧”。

北极家乡在改动

不久前,北极区域原住民领导人峰会在横跨北极圈的芬兰城市罗瓦涅米举行,萨米、因纽特、阿留申等原住民代表协商他们在环境和社会等方面遇到的应战。萨普米一年中有8个月被白雪掩盖,千百年来,萨米人积累了一套习惯冰雪环境的本乡常识,光是描绘雪的词语就超越360个。萨米委员会的古恩-布利特·雷特尔主管北极和环境问题,她说,后工业时代以来,萨普米区域平均气温上升2.3℃(国际天然基金会的数据),变暖速度是全球平均水平的两倍,最直接的影响便是冰雪情况改动且难以预测。现在雪季来得更晚,雪量改动无常,这给人和鹿都带来费事。驯鹿牧人尤索踢着脚下松软的雪说,在绵长的雪季,驯鹿的首要食物是地衣和松萝。“驯鹿的鼻子灵,一米深的雪下面的地衣都能找到,它们用蹄子和鹿角刨开雪来吃。”但是,跟着气候变暖,有时积雪表层会消融,随后又被冻住,构成一层坚固的冰壳,驯鹿不光难以嗅到地衣,并且无法敲碎冰壳去取食。跟着雪量削减,积雪厚度下降,也影响驯鹿取食高挂在树上的松萝。每年都有驯鹿被饿死,人们只能买干草或专用的颗粒饲料协助驯鹿度过冬季,这在南部芬兰人的驯鹿放养区更为常见,而北部萨米人依然难以承受这种做法。在他们眼里,驯鹿历来都是靠自在自在地采食林中的精华而生。

气温捉摸不定,冰层厚度随之改动,使得冰湖上驯鹿常走的路途风险重重,不止一次有驯鹿和人坠入湖中丧生。此外,北极圈内的夏日变得干旱,林火多发,对驯鹿的寻食地也造成了严重影响。在当地的环境条件下,林火往后,生态往往需求几十年才干康复。尤索说,跟着气温升高,新物种开端北上侵入萨普米区域,他近两年在驯鹿身上发现了新的寄生虫。新物种和病毒的活泼,让北极区域的驯鹿和其他动物愈加简单抱病。

此外,气候的改动也改动了北极本乡物种的活动规则。每年仲夏是给驯鹿幼崽切开耳标的时节,这对萨米人来说有着重要的经济和社会含义。彼时正是蚊虫成群活动的高峰期,为逃避大批蚊虫吸食,驯鹿群往往集合在上风口,彼此挨挤着以便削减皮肤暴露的面积,成果便成了萨米人抓捕小驯鹿的绝好机遇。但是,近年来这种人与天然之间的“协作”被打破了,有时候蚊虫不再集群进犯驯鹿,要捉住跟着母鹿在林间游荡的小鹿变得很困难。

更令萨米人忧虑的是,森林采伐、工矿业、根底设备建造等也在逐步改动北极的相貌,树木被采伐,驯鹿不光失去冬春季的首要食物——松萝,即便补种新林,松萝也难以成长,一般只要多年的老树上才会有松萝。林中空位的呈现、光照条件改动也会影响地衣和苔藓成长。

在放牧地质量下降的一起,萨普米区域的矿场、风电设备和路途等根底设备的增多也在腐蚀和切开驯鹿寻食地,北极圈内驯鹿的生计空间越来越受揉捏。

事关萨米人生死存亡

“对咱们来说,北极的改动直接关系到生死存亡。”雷特尔说。萨米人数千年来都在看护这片土地,现已退守至最北的当地,再无路可退。雷特尔说:“咱们不知从何而来,也不会去任何其他当地。”这句话道出了很多萨米人的心声,有人当场红了眼圈。

尤索穿戴萨米人的标志性蓝袍,色彩鲜艳的绲边和装修杂乱的腰带让他看起来分外神情,在零下十多摄氏度的室外也不穿外套。他说:“咱们都习惯了,这不算冷,你看我都没穿驯鹿毛皮靴。”萨米人祖祖辈辈日子在这儿,早已学会了怎么习惯北极的气候和环境,摸透了山林和气候的脾性。在他们眼里,天然万物皆有魂灵和故事,山、水、风、雷等皆有神灵。正是这种对天然的敬畏,让萨米人小心谨慎地看护着北极这片软弱的土地。

在苍莽的雪原中,尤索凝视着远处的驯鹿: “这儿是咱们的家,有林子,有驯鹿,咱们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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